第一百一十章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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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蘇李氏身側的蘇清山低垂著眼臉，沈浸回的世界裏頗有些心不在焉，但是聽到母親提到自己名字那一刻思緒也被拉了回來，楞了一下才應了一聲是。
蘇李氏奇怪地側過臉多看了兒子一眼。
聊了好一會兒，蘇李氏面上也有些倦意，便安排半老婦人與少女住在了側院的客房。
待收拾的小丫鬟出了門去，半老婦人前一刻還掛著笑的臉瞬間往下一拉，原本幹瘦的臉更顯得顴骨突出，三角眼使勁翻了個白眼撇了撇嘴冷哼道：“哼，家中買賣做得這般大，話裏話外就是不提給咱家銀兩！這宅子裏房間那麽多，卻安排我們娘倆住這種光禿禿什麽都沒有的客房，嘖嘖，你剛才看著沒？那個蘇李氏為啥讓我們去偏廳而不讓咱們上她屋裏說話，我看就是她屋裏有很多之前的寶貝，怕咱們惦記！我看也是白眼狼！”
說著她往地上狠狠地唾了一口，轉身大大咧咧地盤腿坐在了床榻上，腳上沾著些泥灰的鞋子也沒有脫。
柳如燕一改方才乖巧溫順的模樣，冷眼瞥了自己母親一眼，那婦人上不得臺面的話語和舉動都看在了眼裏，記在了心中，面上毫不掩飾地露出鄙夷的神情徑自走到窗邊，擡手便推開了窗框，外面的風隨即吹散了室內有些許憋悶的氣氛。
她冷聲道：“你別一口一個白眼狼，自己那些粗俗的習性也收斂著點，對表姨媽你得盡心迎合著些，別壞了我的事兒。”
三角眼婦人一聽自己女兒對自己說的話，當即眉頭倒豎跳將起來，三步並作兩步就沖上去作勢要狠狠地擰柳如燕的耳朵，口中還不幹不凈地叫罵道：“你這小娼婦！從老娘我肚子裏爬出來的貨！竟敢這般教訓我？！反了你……”
柳如燕動作迅速地一閃身，隨即反手就是狠狠地一推三角眼婦人，猝不及防之下將她推得一踉蹌，最終還是沒站穩一屁股就結結實實地摔坐在了地上。
她站在老婦人跟前，背著光惡狠狠地瞪著人的模樣像極了地獄裏的惡鬼。
這般模樣的女兒老婦人算是第一次見，嚇得滿肚子的汙言穢語都生生卡在了喉嚨裏，要吞不能要吐不能。
看自己那個上不得臺面的老娘被嚇得瑟瑟縮縮的模樣，柳如燕這才滿意地轉過身來，投向窗外的模樣陰冷而怨毒。
呵呵……我柳如燕又回到這個家裏來了。
正印證了桃花那不祥的預感，柳如燕也跟著重生了。
上一世她趁著蘇清山外出行商不在家的空兒使出下作的伎倆毒死了蘇家主母葉桃花，瞞著家裏上下讓自己堂哥的兒子吳作能把蘇芮恩的死因給瞞了過去，同時一並慫恿自己一手拉攏嫁進來的侄女柳珍巧哄騙蘇靖恩吃起了五石散。
這個家裏的正經女主人死後，管事大權就順理成章地落到了她手上。
一晃多年過去。
柳如燕在蘇家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蘇清山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面奔波行商，蘇靖恩早已臥床多年，而家中另外的一個通房小妾朱姨娘早些年也死了，蘇家儼然已經是柳如燕一個人的了。
她養尊處優，吃穿住行無一不好。
唯有一點，她依舊還是“柳姨娘”。
夜深無人之時，她時常長時間端詳著鏡子中自己依舊美麗的臉龐，蘇家已經被自己捏在了手心裏，一切都是那般的順風順水。
接下來，只需要自己生下孩子，再把那個癆病鬼蘇靖恩給解決掉便是了。
她開心地笑了起來，神情得意而帶著魅惑，卻難掩獨守空閨的寂寞。
但是明明一切都計算得好好的，卻在自己夫君蘇清山回來的那一天全盤分崩離析。
一聽聞丈夫要行商歸來的消息，柳如燕馬上將身上穿著的華麗衣裳以及滿頭滿身的珠光寶翠全部脫卸下來，換上一身淡雅飄逸的衣衫。
看著鏡中自己穿著白色衣裙的模樣，她得意一笑：果真是要想俏穿點孝，自己這般楚楚可憐的模樣，夫君見到想必會心中一軟，那麽自己……
她得意一笑，沖鏡中的自己拋了個媚眼，懶懶地站起身婀娜多姿地站起來躺到床榻上休息片刻。
從那個死鬼葉氏死之前開始夫君蘇清山就已經很久沒有與她同過房了，平日不是住在書房就是外出天南海北地處理家中生意的事情。
多少次柳如燕夜裏獨自枯坐鏡前，從一開始的日日盼君來，到後來的心生怨懟，中間是多麽的不堪回首。
明明他眼裏看到的是自己，卻為何總是那般若即若離。
這是柳如燕想不通、也最為心不甘的地方。
不知不覺間，她在床榻上睡著了。
在夢裏，一切都是那麽的美好，蘇清山深情地握著她的手，笑著說：“娘子，今天你便是我的正妻了，以後我們將生許許多多的孩子，蘇家有且只有你一位主母。”
柳如燕雙目水波蕩漾帶著激動與狂喜的意味，卻偏要嬌羞地埋首在蘇清山的懷抱裏呢喃道：“夫君，以後咱們一生一世一雙人……”
“醒醒……柳姨娘快醒醒……”
那個令她痛恨至極的稱謂將她從美好的夢境中並強行拉扯了出來。她不悅地睜開眼，並不是自己的丫鬟裊兒，而是一個生面孔的丫鬟在窗邊不住地搖著她的手臂。
看柳如燕要起身，小丫鬟也呆頭木腦地只會站在一旁，也不曉得上前來攙扶一下。
柳如燕臉頓時拉了下來，不高興地斥道：“你是哪裏來的丫鬟，我怎麽沒見過你？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
那丫鬟慌慌張張地說道：“回柳姨娘的話，我是前院灑掃的圓子，是、是裊兒姐姐讓我趕緊過來喚您過前院，說是老爺回來了，讓您做好準備。”
一聽說蘇清山回來了，柳如燕立即換上一副開心的面孔，連忙爬起來撲到鏡子前來回照著，口裏漫不經心地問道：“你這蠢笨丫頭，怎麽不趕緊說……對了，你說是裊兒讓你來的，那死丫頭怎麽不親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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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李氏奇怪地側過臉多看了兒子一眼。
聊了好一會兒，蘇李氏面上也有些倦意，便安排半老婦人與少女住在了側院的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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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往地上狠狠地唾了一口，轉身大大咧咧地盤腿坐在了床榻上，腳上沾著些泥灰的鞋子也沒有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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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老婦人跟前，背著光惡狠狠地瞪著人的模樣像極了地獄裏的惡鬼。
這般模樣的女兒老婦人算是第一次見，嚇得滿肚子的汙言穢語都生生卡在了喉嚨裏，要吞不能要吐不能。
看自己那個上不得臺面的老娘被嚇得瑟瑟縮縮的模樣，柳如燕這才滿意地轉過身來，投向窗外的模樣陰冷而怨毒。
呵呵……我柳如燕又回到這個家裏來了。
正印證了桃花那不祥的預感，柳如燕也跟著重生了。
上一世她趁著蘇清山外出行商不在家的空兒使出下作的伎倆毒死了蘇家主母葉桃花，瞞著家裏上下讓自己堂哥的兒子吳作能把蘇芮恩的死因給瞞了過去，同時一並慫恿自己一手拉攏嫁進來的侄女柳珍巧哄騙蘇靖恩吃起了五石散。
這個家裏的正經女主人死後，管事大權就順理成章地落到了她手上。
一晃多年過去。
柳如燕在蘇家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蘇清山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面奔波行商，蘇靖恩早已臥床多年，而家中另外的一個通房小妾朱姨娘早些年也死了，蘇家儼然已經是柳如燕一個人的了。
她養尊處優，吃穿住行無一不好。
唯有一點，她依舊還是“柳姨娘”。
夜深無人之時，她時常長時間端詳著鏡子中自己依舊美麗的臉龐，蘇家已經被自己捏在了手心裏，一切都是那般的順風順水。
接下來，只需要自己生下孩子，再把那個癆病鬼蘇靖恩給解決掉便是了。
她開心地笑了起來，神情得意而帶著魅惑，卻難掩獨守空閨的寂寞。
但是明明一切都計算得好好的，卻在自己夫君蘇清山回來的那一天全盤分崩離析。
一聽聞丈夫要行商歸來的消息，柳如燕馬上將身上穿著的華麗衣裳以及滿頭滿身的珠光寶翠全部脫卸下來，換上一身淡雅飄逸的衣衫。
看著鏡中自己穿著白色衣裙的模樣，她得意一笑：果真是要想俏穿點孝，自己這般楚楚可憐的模樣，夫君見到想必會心中一軟，那麽自己……
她得意一笑，沖鏡中的自己拋了個媚眼，懶懶地站起身婀娜多姿地站起來躺到床榻上休息片刻。
從那個死鬼葉氏死之前開始夫君蘇清山就已經很久沒有與她同過房了，平日不是住在書房就是外出天南海北地處理家中生意的事情。
多少次柳如燕夜裏獨自枯坐鏡前，從一開始的日日盼君來，到後來的心生怨懟，中間是多麽的不堪回首。
明明他眼裏看到的是自己，卻為何總是那般若即若離。
這是柳如燕想不通、也最為心不甘的地方。
不知不覺間，她在床榻上睡著了。
在夢裏，一切都是那麽的美好，蘇清山深情地握著她的手，笑著說：“娘子，今天你便是我的正妻了，以後我們將生許許多多的孩子，蘇家有且只有你一位主母。”
柳如燕雙目水波蕩漾帶著激動與狂喜的意味，卻偏要嬌羞地埋首在蘇清山的懷抱裏呢喃道：“夫君，以後咱們一生一世一雙人……”
“醒醒……柳姨娘快醒醒……”
那個令她痛恨至極的稱謂將她從美好的夢境中並強行拉扯了出來。她不悅地睜開眼，並不是自己的丫鬟裊兒，而是一個生面孔的丫鬟在窗邊不住地搖著她的手臂。
看柳如燕要起身，小丫鬟也呆頭木腦地只會站在一旁，也不曉得上前來攙扶一下。
柳如燕臉頓時拉了下來，不高興地斥道：“你是哪裏來的丫鬟，我怎麽沒見過你？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
那丫鬟慌慌張張地說道：“回柳姨娘的話，我是前院灑掃的圓子，是、是裊兒姐姐讓我趕緊過來喚您過前院，說是老爺回來了，讓您做好準備。”
一聽說蘇清山回來了，柳如燕立即換上一副開心的面孔，連忙爬起來撲到鏡子前來回照著，口裏漫不經心地問道：“你這蠢笨丫頭，怎麽不趕緊說……對了，你說是裊兒讓你來的，那死丫頭怎麽不親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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